一把沙子

foot

前些天,跟一个朋友聊起天来。

他说起自己目前的工作状况,做着一份豪无激情工作,却又摸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?没方向的碰来碰去,像掉进一句for循环里不知何时才会跳出来。

我消极地跟他说了句“人生无奈的事情很多,慢慢来”。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生活这样的顺其自然。

曾在海边玩耍,无意地间抓起过一把沙子,是狠狠地撑开自己的手掌,抓起来一大把,却发现沙粒缓缓地从指缝间顺流出来,像几个倒立了的沙漏,目不转睛的我,忽然无意识地急起来用力紧握着,沙子却从指间流得更快,到头来剩下的只有掌心处的几分沙粒。

有时候我总是觉得,无论我们普通与否,掌心能握紧的沙子无非就是这样多。年轻时,我们看到手间的沙子流失,总会惋惜万分,有时候甚至会感到自己失去了世上的一切,其实不然。着眼看着流失的沙了,我们总会拼命,拼命地去抓住那些指间流失的时光,有时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哪才是自己想要的,这成了一种本能,一心念着的只是流走的可惜。常有时,自己回头问问自己,却发现自己当年惋惜甚为之痛哭的,原来并不是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。

朋友也有问过我,你可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?我侃佩地告诉他,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土豪,每天就想着去旅游玩耍不用做。其实这只是个玩笑,如果真是这样,我相信在玩耍这条路上,我也会有那么一天会说累了,不再想过着这种游荡的生活,自由并非是背着背包想走哪里就走到哪里,过不了内心的坎,路上景色再美也是会让人压抑。这总让我想起那个披头士狂热的年代,寻求自由的一帮狂躁症的家伙,却喜爱着大麻,他们总觉得大麻能给他们内心自由与更多的灵感。在心底里,有时我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?我并非个欲望膨胀的人,这好比我钟爱于一辆布加迪威龙,可是我从没有过因为不能拥有它而感到惋惜。

我总是相信着,其实我们创造生活的双手,就是一个筛子,随着时间的过去,总会筛出我们自己的东西,我们拼命没捉住的,流失的也并不可惜。别因痛心闭而着眼睛走,瞪着双眼,一步一步地着实走自己的路。孔子曾说过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逾矩”,我也相信随着时间流去,会让我们学会更多,不惑之时会有。

学游泳

前些天晚上,我一个人到体育馆的泳池游泳,晚上游泳的人并不多,这倒是正好,适合我运动一回,来来回回游了几趟,不用被挤在泳池中间的人打乱的呼吸的节奏,人多游起来断断续续的会特别费气。不过游上几趟,也感觉累了起来,就坐在泳池边上喘着气看着其他人,其实我在泳池脱了眼镜跟瞎子差不多,远点的连男女都分不清。

不过就在我旁边有一对情侣,男的小胖,剪着一个平头,穿着一条男泳裤,当然是男泳裤,难道还会穿女装咩?他是会游泳,小胖是个天然的水抱。女子生得比较娇小,不算高,瘦瘦的看起来挺柔弱的,把不长的头发扎起两个小辫子,眼睛也小小的,她应该是刚学游泳没多久,能游上几步,但你永远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换不上气沉下去。

体育馆的泳池是整池两米深,能一脚到底淹不死的只有姚明,小四是横竖怎样放都得死。他们坐泳池一个角的边上,她斜指着邻边一处,大概8米远处的边上说“我要游过对面那边”,然后他男朋友点了点头,她就深呼吸一下便下水往那边游去,他男友跟在后面,虽然小妹子游得并不快,但还是游到岸上。接着小歇了口气,她又指了指更远处一边上,又往那边游,这回游着游着,我便发现她换不上气,动作下下乱了,只见她奋力踢了下水,在头浮起来那一迅间猛吸了口气,然后用手捏着鼻子,就往下沉了。他男朋友一见,就猛踩水把她一下一下推回岸上。不过看得出她还是呛了几口水,着岸后揉着眼睛咳了几下。我觉得她还是挺勇敢的,接着她还游了好几趟,距离也是越来越远,沉下去呛水也好几次。他男朋友并不是救生员,虽然长得比较水抱,但每次推她回岸,他男朋友都是猛踩下水,用手把她往岸边推过去,然后自己沉下去,接着又猛踩下水浮起来再推她一下,反正就是,他男朋友沉下去时,她冒了出来,等她小沉下去时,他男朋友突然后冒出来推她一把又沉下去。像两只轮着探头的土地鼠,可惜我没带锤子。其实我想说的是,她还真是挺信任她的男朋友的,我几次看到她都吓得心慌想跳下去救人,当然我也不是救生员。

记得我小时候还不会游泳的时候,我父亲有教过我几次,那时挺小的,在河边我父亲抱着我的腰,然后我横扒在水上,头冒出来学动作与踢水,每次我都特别紧张,因为老是怕父亲会放手,这就像是学骑单车的人,说不会放手的都是骗人的,所以父亲还是放手了,结果我当然没有自动浮了起来,我又不是水抱,我直接沉到底下,挣扎两下就站了起来,但感觉呛了几吨水一样,直接攻上脑门,眼泪一下涌了出来,还好像吃了口沙,我哭了起来。这之后我就不敢让父亲再这样扶着游了,虽然他比我公公教游泳的方法温柔多,我公公是直接把你扔下水里,你脚不碰底就是疯狂挣扎,看你不行了就拉你上来,公公说扔上几次就学会游泳了,人的求生本能是不能小看的。

亲人、伴侣、朋友什么都好,能遇到值得你信任的都得珍惜啊,哪天你真要沉下去,起码还可以吸上最后一口气捏着鼻子沉下去而不感到害怕,相信着一定会有人在这彷徨下拉你一把,这样我们会更加有勇气淡然。

夜阑静

现在夜已深得静如死海,我打开电脑放了首歌,点开博客。

昨天晚上,是公司一位辞去工作的同事最后一天,下班的后我们一同食了顿送别饭。在饭上,我和他敬了好几杯酒,送别的话语我是无从说起,只能陪他饮下这几杯酒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学会把话咽下,或是离别时,或是内心想着挽留时,或是该开口道歉时,结果却一句也说不出,任由命运处置。自从来到这家公司工作,我发现自己越发沉默,这并不是公司的问题,只是有时候,发现自己应对生活,并不需要太多话话语,事情与已无关,不如塞上耳机,静静地听自己的世界。这同事,他所住的地方离我并不远,有时会与我一同坐车,有时他会踩单车。同坐车时,他会与我说说些公司的东西,说说他的家庭,他的故乡,他的孩子如何调皮,我总是在听并不时附上几句。有时我们也会一同坐在公交上沉默着,我从来不觉得这沉默是种可怕,这很奇怪。他是个挺乐观的人,总喜欢笑着与很多人谈论。

熟悉。

酒席散了,他带着醉意一同跟我坐车回去,他在车上说了挺多,有走的原因,也有零丁的东西。他说过他其实还是想着留下的,可是由于各种原因,他最终绝定走,他打算回青岛去,于旁观者的身份他也给了我点工作的建议。车的路程不远,准备到站时,我看他酒饮不少,本想送他回家的却被他拒绝了。下车了,他转头对我说“如果还回来东莞,电话联系你”,他说之前说过也有很大可能会回来,然后笑着补了句“我有存你电话,我知道你一定没有我的电话”,我挥了下手并说“有,我有你电话,小心走好吧”,他也向我挥了下手。我有他电话,倒真是有,却是在一张公司打印的通信录上,而不是存在我电话里头,我并不曾给他打过一个电话,有时候我倒觉得自己是个怪人。我并不是讨厌他,他本该在我的通信录里,因为他是我的一位朋友,要不我就不会为他送行下肚几杯的酒,还眷眷不休地说送他回去,但我却没存下他的电话。于类似的问题,有时我也会问自己,可从来答不上。明天回去存上,将错就错。

散了。

车继续前行,我这趟并非回家,要在下几站才下车,一位朋友结婚,今晚我是带着酒意去“做兄弟”。几排炮竹声响起来,我们的车队就出发去新娘所在地,车程有点远,一路上时间越过12点,六一到了,我们出发去接新娘。经过几道礼节游戏搭上新娘我们就回去了,在接新娘时我们放了足够多的彩炮,整个地面铺上了五彩的喜庆颜色,是婚礼的颜色。夜里,我坐在往回的车上时,总有种说不尽的感觉。我很喜欢开夜车,走在静得让人发慌的路上,脚踏着油门,越踩越深,像缓缓地下嵌于沼泽一样。这分安静加上从窗里吹进的风,会让我想起一个人,就这样一路上深溺,不知为何。

到家。

夜已入深,我全身犹豫散掉的架子一样,眼皮越来越沉,撑开的眼里像布满紧致的铁丝,一到家我二话不说就趟床上,本来想借着一身疲惫安静地睡去,却发现自己辗转反侧,思绪搅成团无法入睡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给我打了一筒鸡血,睡意渐渐全没,只好玩了下平板刷了下微薄,然后埋头想倒睡,结果无奈只好起床写下这篇日志。

现在天已微亮,日志已写完了,我还得想点东西呆呆,好把剩下的一个多小时也消磨掉,那样我就可以在7点时洗个澡,然后出去食一个早餐,带上杯咖啡上班去,希望不会上新闻头条《某程序猿猝死》。